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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八十九章 如果有下一次,我就撕爛你的嘴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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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遭,響起了一片議論聲。

她挽著楚奚胳膊的動作太過自然,就好像是下意識這麽做的,畢竟兩人曾經有過一段情,有些習慣是早就已經養成的。但前提是,那是以前,而非現在。

如今,柳微瀾這看似下意識的舉動,卻是當著所有人的面前做出來的。有誰不知道,楚奚已經結婚兩年?而楚奚的太太是正站在楚奚的跟前?因此,柳微瀾的舉動,便多了幾分耐人尋味,就好像是在挑釁。

這便猶如是在下戰帖,大夥都在用一種看好戲的目光望向了這邊。似是,在等著她的反應。

到底是大鬧,還是選擇隱忍?

容淺看著那只胳膊,還沒說些什麽,就見男人有意無意地掙開柳微瀾的手墮。

這樣的舉動,就連柳微瀾自己也沒有想到。

楚奚只是稍稍側了側身,卻在別人看不見的情況下把柳微瀾的手拉開,更是往旁邊移動了幾步,再細看時,兩人已經隔了幾步的距離。

隨後,男人便蹙起了眉頭,眼底閃過了一抹不悅。

“你怎麽來了?”

他的聲音中透著淡漠,但凡了解他的人都知道,他有幾分動怒的跡象。

柳微瀾一楞,手只能尷尬地停留在半空,最後借以撥弄頭發的動作來掩飾心裏的不自在。

“我過來參加滿月宴啊!”

她說得理所當然,男人的劍眉卻皺得更緊了些。

旁邊,容淺一直冷眼看著事情的發展。

不得不說,楚奚方才的舉動讓她挺滿意的,柳微瀾的主動靠近,就猶如打了她一巴掌,但楚奚的有意避開,卻又替她還給了她一巴掌。她是滿淡定的,對她來說,只要柳微瀾不主動來招惹她,她就絕對不會挑釁,不像這個女人,老是做些見不得人的事。

她擡起頭看著楚奚,他的臉色不太好,應該是事前並不知道柳微瀾會過來,也就是說,他不是故意隱瞞她,他是真的不知道。

他到底還是忌憚幾分的,不可能真的光明正大到這種地步。

最起碼,不會讓她過於在人前狼狽。

她的嘴角勾起了一抹自嘲,並沒有吭聲,只看著眼前的這場好戲。

柳微瀾似乎並沒覺得自己說錯了什麽,也沒覺得自己是小三的身份,見楚奚離自己有些距離,便想再靠近些,可才剛剛擡起了步伐,就被楚奚的一記警告的眼神嚇得不敢動彈。

隨後,她一臉的委屈。

“楚奚……”

她越是這般表現親昵,男人眉間的慍怒便變得愈發地明顯。

“我不知道你今天為什麽會來這裏,但如果是我爸邀請了柳家,而你就是因為這個原因過來,那麽,別怪我沒有提醒你,你今晚最好安分一點,別惹出什麽事情來。”

說完,他便沒再看她,改而帶著一側的容淺離開。

容淺沒有吭聲,她回過頭,看著柳微瀾站在原地,那照射過來的目光尤為哀怨,似是在責備她搶走了她的男人。

她真的想不通,為什麽這麽多三兒喜歡裝一臉的無辜,就好像自己才是那個受害人一樣。自己口中嚷著的愛情萬歲,而阻擋愛情的所有,包括婚姻,也就成了罪不可恕的事情。

倘若是在不知情的情況下被小三了,那起碼還有幾分情有可原,但柳微瀾卻是在明知道她和楚奚已經結婚的情況下還要插只腳進來,如今卻擺出一副她才是小三的模樣,著實讓人覺得惡心透頂。

還有這個男人,一樣的惡心。

楚奚帶著她走開,隔了一大段距離以後才停了下來,剛停下,便聽見她的聲音在耳側響起。

“你這樣把她丟在一邊,真的好嗎?”

男人蹙起了眉,她的話雖是用平淡到再也不能平淡的語氣說出口的,但他還是聽出了其中的嘲諷意味。

他揉了揉額頭,意欲解釋。

“我事前不知道她會過來,如果我知道,我不可能讓她過來。”

容淺冷笑出聲。

“你不必跟我解釋什麽,如果你想去陪她,那你就去吧,我不會阻攔你,也根本沒有辦法阻攔你,更何況,你把我丟下,也不是一次兩次的事了。”

她說的都是實話,他永遠都不會知道,他一次又一次地把她丟下,到底傷她有多重。

他又怎麽可能會知道?他的心裏,就只裝著一個柳微瀾,她開心還是不開心,早就不在他的考慮範圍內了。

男人眸底漾出了一層薄怒,就連五官也被這陰戾所蒙住。

“你就這麽想要我到別的女人的身邊去?”

容淺沒有說話。

她只覺得可笑,莫非,她開口說讓他別去其他人的身邊,他就真的會聽話不去了嗎?上一次在搶救室外,她那樣地哀求他,可他最後還不是一樣狠心把她和孩子丟下?

最痛苦的時刻她一個人扛了過來,現在這樣的羞辱,對她來說已經不算什麽了。

見她不說話,他攫住了她的手腕。

“你說啊!你怎麽不說?”

她仰起頭看著他的臉,嘴角的笑變得有些苦澀。

“我說什麽重要麽?不管我說些什麽,你都不會聽,不是麽?反正,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……”

最後的一句話,顯然是出乎他的意料之外,他微怔,眼眸裏閃爍著不敢置信。

就在這個時候,楚師源迎面走來,臉色陰沈得可怕。

“怎麽回事?那女人是什麽時候回來的?楚奚,你跟她似乎很親昵?”

楚師源的話中帶著幾分責怪,他懷裏的小米粒正疑惑地瞪著眼睛,並不知道現在到底發生了什麽大事,仍在咧開嘴笑著。

楚師源不願意讓年小的孩子被摻合進來,便把月嫂叫過來,然後把小米粒交給了月嫂。

等到月嫂走遠以後,他的臉才徹底沈了下來。

“怎麽沒人告訴我柳微瀾回來了?她是什麽時候回來的?楚奚,你跟她現在是什麽情況?你可別忘了,你現在是有家室的人,你以前怎麽胡鬧,我都由著你,但這一次,你可別給我鬧出些什麽事情來!就算淺淺饒過你,我饒不得你!”

他是直接撂下了狠話,幾年前,他不允許楚奚和柳微瀾在一起,現在,更不允許。

楚奚扭過頭看著父親,眼底帶著嘲弄。

“難道不是你邀請柳家的人過來的?”

聞言,楚師源眉頭一皺。

“我是邀約了柳家,畢竟柳家在這個圈子裏,擡頭不見低頭見,有些生意,還是得透過柳家,因此我才意思意思地發了邀請函。可我沒想到,來的人竟然會是柳微瀾,她不是幾年前就沒在雙城了?還有你,今晚可是你兒子的滿月宴,你可別給我搞砸了!具體的事兒我回頭再審你,現在,馬上把那個女人弄出去!等會兒還有很多記者要來呢!你不要臉,我還要臉!”

隨後,他又瞥了容淺一眼。

“更何況,你有考慮過淺淺的感受了嗎?淺淺才是你的妻子,你別看不清事實!你們現在甚至已經有了一個兒子!”

楚師源在說這些話的時候,聲音是故意放低的,這樣的場合,自然容不得大鬧,鬧開了,只會臉上無光。幸好,現在那些記者還沒來得及安排進場,不然的話,明天早上他們楚家的事恐怕又得上頭條新聞了。

他真覺得,這個兒子就是生來給自己添堵的,過去這麽多年,有哪一次他不是與自己對著幹?

但他現在,考慮最多的不是面子的問題,而是容淺。

他不可能答應幾年前沒有答應的事情,自然,也不允許楚奚和容淺的這段婚姻破裂。

他是絕對站在容淺這邊的。

楚奚瞥了一眼容淺,隨後,將目光落在了父親的身上。

“你放心,我會讓她立刻離開這裏的。”

說著,就擡步走開。

楚師源一臉恨鐵不成鋼的模樣,氣得是連眼睛都紅了。

“這小子,難道就不能有一天不讓我費心的嗎?!”

他唧咕完醫護,撇過臉看著旁邊的容淺,滿眼的抱歉。

“淺淺,對不起,柳家是我邀請來的,可是我沒有想到那個人竟然回來雙城了……如果我知道,我絕對不會讓她進來的……”

容淺搖了搖頭,對著楚師源一笑。

“爸,你別跟我道歉,這不是你的錯。邀請柳家,我知道你也有為難之處,這錯不在於你。你也別為我和楚奚的事費心了,我們能自己處理好的。”

楚師源並不知道現在柳微瀾已經跟楚奚重新在一起,嘴裏仍在試圖安撫。

“你也別想太多,剛才的舉動或者根本就說明不了什麽,楚奚再怎麽胡鬧,也是一個已經結婚了的人,不可能真的背對著你做出什麽事情來。如果他真做出什麽了,我鐵定饒不了他的!你也別把那個女人記在心上,不管怎麽樣,我都不會讓她插足在你和楚奚的婚姻當中的。”

容淺並沒有告訴他,其實,那兩個人已經重新在一起好幾個月了,甚至,是在她懷孕三個多月的時候。

她什麽都沒說,也是不想讓楚師源擔心。

楚師源現在已經是退休的狀態了,很多事情,是不該再摻合進去了,更何況這種後輩的事情,她也不想讓他知道。

所以,她就只能一笑而過。

會場內,楚奚不見人影,也不知道究竟去了哪裏。

楚師源陪了她一會兒,便又得繼續應酬去了,臨走前還特地叮囑了兩句,讓她別把柳微瀾的事情放在心上。

她環視了一周,不知道為什麽,就連陌宛也不見人影,至於景卿,她還是偶爾能見到他在人群中來回走動。

容淺蹙起了眉頭,希望方才的一幕,陌宛沒有看到才好。

如果陌宛看到了,依照那小妮子的爆脾氣,肯定又會做出什麽事情來

的。

月嫂把小米粒抱了過來,說是孩子餓了正哭得兇,她連忙抱過了孩子,退到別處去給兒子餵奶。

小米粒吃的是奶粉,她放在了宴會廳旁邊的休息室內,等餵完了奶,兒子是一臉的滿足,她抱起拍了拍後背,隨後才將小米粒交給月嫂,讓她抱到楚師源那邊去。

重新回到會場,侍應過來說,抓周快要開始了,她答應了一句,便走向了洗手間的方向,打算清洗一下也方便方便。

可等她從小隔間裏出來,偌大的洗手間內,竟然就只有兩個人,而其中還包括她在內。

容淺停住了腳步,看著那站在盥洗臺前的白裙女人,嘴角勾起了一抹冷笑,視若無睹地走到旁邊,打開水龍頭洗手。

她很是淡定,但相反的,柳微瀾卻沒有辦法淡定下來。

就在剛才,楚奚找到了她,二話不說就讓她回去,別再繼續呆下去了,就好像她有什麽病菌一樣。她聽得是既氣憤又委屈,為什麽她得像見不得人似的處處躲藏?就因為,這個女人才是楚奚的妻子嗎?

可如果不是有楚師源在後撐腰,她容淺能得以取代她而嫁給楚奚?

她為什麽要讓著避著容淺?

她看著鏡子裏的自己,明明,在很多方面,她都比容淺優秀,為什麽楚師源卻偏心於容淺?

她才是足以與楚奚身份匹配的妻子人選,不是麽?

越看越惱怒,她就從未沒覺得,這個女人到底有什麽是比她好的。容家生活在社會最底層,又豈是能隨意高攀像楚家這樣的名門的?也不知道這容淺到底使了什麽妖術,才爬上了如今的位置。

柳微瀾昂起了頭,不管是身份還是樣貌,她都是能甩容淺好幾條街的,更何況,楚奚的心還是在她這裏,她相信,這容淺根本得意不了多久。

現在有多風光,以後就會有多落魄。

“容淺啊容淺,你的手段還真是高啊,不費絲毫力氣,就讓楚奚自個兒來趕我走。”

容淺的動作一頓,其實,早在發現這洗手間裏只有她們兩個人的時候,她就已經隱約察覺到她是故意把門反鎖不讓任何人進來,目的,就是想要跟她好好地“談一談”。

但她卻並不覺得,自己到底跟她有什麽好談的。

她關掉了水龍頭,從旁邊抽過了紙巾擦拭著手上的水跡。

她也沒打算理她,自然也就不吭聲,直接將她當作透明人一樣對待,但是,柳微瀾又豈是這麽容易打發的?

她帶著嘲諷的意味看著容淺,說的話自然也不留情面。

“噢不對,我說錯了,你的手段可不僅僅是用在楚奚的身上,甚至還用在了楚師源的身上。你倒是教教我呀,你是怎麽辦到讓楚師源偏心於你的?爬上他的床嗎?”

柳微瀾的話,讓她終於忍無可忍,她羞辱她也就算了,現在,竟然還說她和楚師源有一腿!

容淺將手上的紙巾丟進了垃圾桶裏,面色陰沈地看著她。

“管好你的嘴巴,不要再讓我聽見這種話,如果有下一次,我就撕爛你的嘴。”

柳微瀾臉色丕變,聲音也不自覺拔尖了些。

“怎麽?被我說中了?要不然,楚師源怎麽可能看上你這個出身卑微的人?你以為你有什麽資格站在楚奚的身邊?你又能幫到他什麽忙?你就只會拖他後腿罷了!像你這種窮人,就該配窮人,別妄想什麽飛上枝頭變鳳凰!”

容淺瞇起了眼,就連唇也抿成了一條直線。

“是啊,我出身卑微……”

聞言,柳微瀾正欲繼續嘲諷,沒想,她卻步步逼近,那眼神乍看之下,竟與楚奚發怒的時候有幾分相似。

她的心猛地一驚,自然再也說不出半句話來。

容淺把她逼到了墻角,隨後,才把後半句說出來。

“……所以,我無須考慮太多後果。如果你再繼續來招惹我,我大可像個瘋子一樣不顧任何後果來跟你撕,你出身名門,你要顧慮你的柳家,可我出身卑微,我不需要顧慮什麽,如果你想找死,盡管來,我隨時都歡迎。”

柳微瀾的胸口因為怒氣而起伏不斷,憋了許久,才瞪大了眼一臉的怒不可遏。

“野蠻人就是野蠻人!窮也就算了,還沒有教養!像你這樣的人,還是趕緊從楚奚的身邊離開吧!不要再丟人現臉了!”

容淺覺得好笑。

“我再怎麽丟人現臉,也比你好。我倒是想要看看,在我和楚奚的婚姻依然合法的情況下,你到底要怎麽跟我爭奪楚奚,而旁人又會是怎麽看待你這個出身名門的小三!”

“你!”

柳微瀾氣極攻心,塗著精致顏色的指甲直直地指著她,卻是除去一個“你”字就再也說不出話來。

容淺沒看她一眼,徑自地走到門口,拉開門走了出去。

隱約的,她還能聽見那個女人在沖她咆哮,無非就是一些“我等著看你還能得意

多久”的話。

容淺沒再理會,就好像她對柳微瀾所說的,在她和楚奚的婚姻仍然合法的情況下,柳微瀾做得再多,在別人的眼裏,也是猶如小三一般的存在。她還沒指責,旁人就已經先替她指責柳微瀾了,這就是婚姻的有利之處。

當然,柳微瀾著急的,也是由於這個原因。

重新回到會場,時間眼看著已經差不多了,抓周以後便要正式開始晚宴,也就是說,那些記者該是時候被批準進場了。

恰巧在此時,景卿走了過來,眉頭緊皺。

“淺淺,你有見到陌宛嗎?”

她一楞,而後搖了搖頭。

“沒有啊,怎麽了?”

景卿看了看四周,依舊沒能發現女友的身影。

“也不知道她又野到哪裏去了,剛剛還見到她,一眨眼的功夫又不知道跑哪去了。”

容淺說了句“沒事”,便沒法繼續說下去了,只能暫時與景卿分開,出去迎接各界的記者朋友。

柳微瀾似乎也離開了。

楚奚走過來與她一起站到門口,這個男人外交手腕還是不錯的,對於那些記者的犀利問題顯得游刃有餘,竟是絲毫找不到錯漏之處。

她站在他的旁邊,反倒是除了點頭微笑,就不需要回答些什麽,他便已替她全部回答了。

把記者都迎進會場以後,小米粒的抓周儀式便正式開始了。

一張偌大的桌子上擺放了許多東西,有筆、書以及計算機之類的。

楚師源將小米粒抱了過來,然後抱著孩子在這些東西前走動,小米粒還小,不會爬,不然的話,楚師源是肯定把他放下來讓他自己去挑選喜歡的東西的。

可這邊小米粒還沒選出自己喜歡的東西,那邊,從洗手間的方向就傳來了一聲尖叫。

這尖叫,可以說是震驚了在場的所有人,有熟悉的,已經隱隱能猜到發出尖叫的到底是誰了。

容淺蹙起了眉,她認得,這是柳微瀾的聲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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